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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7章 果真天生絕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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楊景然出了電梯,正想著怎麽找蘇晚的時候,就見於嘉陽從一個房間出來,剛拉開門,回頭跟通過門縫可以看到的蘇晚說著什麽。

他邁著長腿,面無表情疾步上前,伸手扣住於嘉陽的肩,擡手就給了他一拳。

於嘉陽按例被林楚趕了出來,回頭還跟蘇晚說著話,有人扣住他的肩,他剛回頭就迎上了一拳,動作迅速,力道極重,疼痛那一瞬間大腦一片空白,身體順著慣性栽倒在地。

他兩眼發花,甩了甩頭,手撐著地準備站起來,還沒完全站穩又挨了迎頭一拳,整個人重重地摔在了墻上,巨大的撞力讓他感覺五臟六腑都被撞翻一般。

楊景然上前一手揪過他的衣領,擡拳還沒落下就迎頭挨了一耳光。

他怔楞一秒回過頭,看著氣得發抖的蘇晚,回過神來,他松開於嘉陽。舔了舔幹裂的下唇,望著她舉著的自己剛才動作落出來的手機,剛好她打開的頁面是對方發過來的照片,“阿晚,你聽我說,我可以解釋的。”

“解釋什麽?解釋你為什麽出現在這裏,解釋你為什麽大打出手,還是解釋這些照片是怎麽回事?!”蘇晚單手覆住眼睛,往上將短發撩起,她舔了舔嘴唇,看著楊景然一臉好笑的神情,拿著手機的手指著楊景然,一字一頓:“這就是你所謂的信任是吧?”

“阿晚,我相信你,我是相信你的。可我是一個男人,你難道讓我他媽看著我的女人跟舊情人進酒店完全無動於衷嗎?!”

聞言,蘇晚臉上的嘲諷更深了,她似乎努力深呼吸,卻無濟於事。

她想盡可能平靜地說,但是開口的一瞬間,她也控制不住自己朝楊景然吼道:“那你覺得一個女人看著自己老公跟另一個女人轟動全城的出雙入對,暧昧親密就沒有任何感覺嗎?你要我相信你,好,我信了!在所有人眼裏,我像個第三者插足你們之間的感情,我有沒有對你有半分不信任?”

“這個問題,我是不是跟你坦白過,你說好,你相信我。而現在,就憑這麽幾張照片,你就來這裏大鬧!那你現在告訴我,你所謂的信任是餵了狗嗎?!”蘇晚紅著一雙眼,眼睛又酸又脹,卻流不出一滴眼淚,她也想像以前一樣把楊景然打一頓,她也想像一般女人吵架之後轉身就跑開,又或者挺直後背,像一個高傲的女王瀟灑離去。

可是她什麽也做不了,她只能失望地拖著腿,邁著極慢的步子,腳印一深一淺地緩緩地像個沒出息的可憐蟲一樣淡出他的視線。

看著蘇晚落寞的背影,他想追上去,卻被等好戲散場才出來的林楚拉住。

看到從房間出來的林楚,楊景然臉色鐵青地往墻上打了一拳,林楚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他手上骨節的傷,說了句:“我只會看精神病和心理問題,不會外科包紮。”

此時,楊景然回頭看了一眼旁邊的於嘉陽,一步步朝他走去,那狠厲的神情,看得於嘉陽心底沒來由的湧出恐懼,他伸出手想要抵住靠近他的楊景然,顫抖著聲音解釋:“我只是帶她來這裏看病,沒有……沒有想要做什麽。”

“你有沒有想做什麽,我很清楚。”楊景然揪過他的衣領,眼神像是帶著冰棱,掃向於嘉陽,於嘉陽感覺周身一陣寒意。

楊景然沒有打他,他只看到楊景然嘴唇一張一合,耳邊想起了他不帶一絲溫度的聲音:“你的那些心思,她不知道,我也不會讓她知道。我勸你到此為止,不然下次我會可能會做出一些我也無法控制的事來。”

說完,他松開揪著於嘉陽衣領的手,擡腳走進房間。

林楚給於嘉陽使了個眼神,也轉身進屋帶上了門。

楊景然筆直地坐在沙發上,煩躁地松了松領帶,臉色十分難看,“說吧。”

相比之下,林楚完全沒有正形,躺靠在沙發上,雙臂張開懶散地搭在沙發靠椅邊沿,長腿交疊放在茶幾上:“一個精神病,一個抑郁癥,你跟你老婆果真天生絕配。”

楊景然自動篩選林楚話中他想要得到的信息,擰眉:“你說的抑郁癥是怎麽回事?”

聞言,林楚倒是笑了一聲,坐起身體,望著楊景然仿佛像是在看新大陸:“你老婆得抑郁癥,你竟然問我是怎麽回事?Areyoukiddingme?”

他眼底閃過一抹尷尬和懊惱,不自覺間握拳,骨節處的傷口又掙裂,開始往外溢血。

“你別激動。”林楚立馬擡手阻止,表示:“我這裏沒有什麽可以給你砸的,都是公家要賠的。”

林楚把一旁的醫藥箱提給楊景然。

“別說廢話。”楊景然打開醫藥箱自己處理起來,滿臉的不耐煩。

“我算算啊,你出國基本半個月,在你出國前的一周前,就是在大半個月前,準確地說就是……”林楚開始掰著手指頭給楊景然算。

聽得楊景然臉色更加陰沈,把藥水往茶幾上重重地一擱“啪”的一聲,表示情緒的不滿。

“也沒多嚴重。照理說,病人的情況,未經本人允許是不能告訴你的。但是你吧,是她老公,你知道後,對她病情是有幫助的。不過最重要的是你跟我這麽熟,所以就給你開個後門……”

“說重點。”楊景然咬牙切齒道。

“她就是流產後情緒得不到調節,從而患上的抑郁癥。”林楚在廢話連篇後,用一句話總結到。

林楚的話,讓楊景然動作一頓,他又想起來當時蘇晚流產一個人在醫院,最需要他的時候,他不僅不在,她還收到了裴姝宓當時給她發的照片,不知道她當時的心情是多麽的絕望。

所以蘇晚說得對,他根本沒有懷疑她的資格。

在那種情況下,她都沒有像他一樣氣惱大鬧。是不是就是在那種情況下,所以她才心底積壓了太多的負累。

“這種狀況,是不是那段時間,負面情緒越重,患上的概率就越大?”楊景然啞著嗓子問到。

“對。”林楚點頭,“準確地說從她得知流產那一刻開始,情緒不能得以良好的調控,就容易積壓成負擔直到承受不住的時候。就像是千裏之堤毀於蟻穴。”

楊景然在腦海裏細細的回想,她一個人面對喪子之痛;就像她說的,一個女人看著自己的丈夫跟另一個女人在一起不會沒有感覺,在那種心痛的時刻,還看到那種讓人很容易誤會的照片;他不僅沒有給予她該有的照顧和關心。還讓她拖著虛弱的身體在醫院替爺爺守了一夜;還讓她受著沈清的打壓;還有裴姝宓對她的一次次挑釁;更是他無事吃醋失控一次次地傷害她……

楊景然想,他就是人們常說的混蛋了吧!

看著楊景然心痛後悔的神情,林楚就像是看戲的不怕事大,自己起來倒了一杯水,十分淡定地說:“不過她這些負面情緒糾結的旋渦中心還在於,她的身體本來就不適合懷孩子。”

聞言,楊景然倐地擡起頭,滿臉震驚地望著他,“你說什麽?!”

“具體的她沒有講,她就說,她曾經歷過一件事故,導致寒邪入侵。嚴重宮寒,醫生曾給她的子宮判了死刑,基本不可能懷上孩子。”說到這裏,林楚突然想起了什麽,說到:“她現在的癥狀已經好了很多,基本沒有什麽大問題了。不過如果癥結點不解決,以後還是會發生病發的情況。我曾試圖誘導過,不過她對這段往事防備度太高,沒問出什麽來。”

這短短的數句話包含的極大的信息量,楊景然細細地咀嚼了好久。

她知道自己可能不會再懷上孩子,所以在他安慰她說以後還會有的時候,她說不出一個字,只能靠在她懷裏默默地哭泣,把所有的苦痛一個人咽下去。

楊景然雙肘抵在膝蓋上,雙手撐著額頭,手指慢慢插入發絲,緩緩屈指抓著他的短發。

不再需要其他的提示,寒邪入侵,就這四個字,就完全夠他想起那件事情。

寒冬的夜裏,她被扔在海裏泡了整整一晚上,他能做的,就只有緊緊地抱著她,不斷地在她耳邊說著話,讓她不要睡過去。

他為什麽就那麽蠢,以為她能走能跑能跳就完全沒有事了?

看到楊景然的模樣,林楚還是有些懷疑地問了一句:“她真的是嫂子?”

楊景然擡眸冷冷斜了他一眼。

“不是,這跟你敘述的完全不一樣。在你的敘述裏,她是個自信飛揚,甚至可以說是囂張跋扈的,像個女王一樣的女人。”林楚一點也而不擔心事大,插刀毫不留情,“而我看到的就是一個患得患失的家庭婦女。看到她的第一次,整個人都屬於萎靡狀態,哪裏有一處讓男人驚艷的地方。”

林楚插刀毫不手軟,補刀也依舊毫不猶豫:“不過長相吧,倒是跟你描述的挺像,是個優雅的女人。唯一覺得還像的就是剛才扇你耳光時的氣勢了。”

林楚的話,讓楊景然胸口的氣憋了一口又一口,血液裏像是有無數頭猛獸在咆哮撕咬,似乎分分秒秒都要噴湧而出。但卻也因為他的話,整個人頹然氣餒。“我應該怎麽做?”

“你這句話問的是,如果幫她你該怎麽做,還是幫你自己該怎麽做?”

對於林楚這種凡事都無所謂的態度,楊景然想立馬將他按在地上揍一頓,拳頭都已經捏緊,最後深呼吸一口氣,還是忍住了。問:“我能為她做什麽?”

“給她想要的。”林楚眼底閃過詫異,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。對上楊景然詢問的眼神,林楚又打開冰箱,拿出一堆東西,當著楊景然開始做起沙拉來:“她是你老婆,她想要什麽,難道你還要問我?”

林楚的話,讓楊景然嘴角挽起一抹自嘲。是啊,他原以為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蘇晚的人,可是到頭來,蘇晚最想要什麽,他頭腦卻一片空白。

“好了。她的問題說完了,我們說說你的問題吧。”林楚一邊折騰著手裏的蔬菜,頭也不擡地說。

楊景然這才後知後覺,想起林楚這次是他叫回來的。

“我說啊,你失控的導火索就是蘇晚。”顯然是料到楊景然聽到這句話後的眼神會格外的冰冷,林楚轉過身背對著他,探手拿了一瓶沙拉醬:“你回來的時間不長,但總是失控呢,無非是太在乎她,嫉妒點燃了你的暴力因子。”

“不過呢,我算是看出來了,觸及蘇晚,你能夠盡你最大的努力控制住自己。相比最開始見到你,你今天的控制力是有史以來,最好的一次。”林楚往嘴裏餵了一口沙拉,仿佛味道不滿意,便合著玻璃碗一起扔進了垃圾桶,隨手拿過一根黃瓜咬了一口,繞回沙發坐下。

分析到:“首先,你看見於嘉陽喪失了你原本的控制力,但是蘇晚的一巴掌讓你控制住了。其次,蘇晚的那些話刺激了你,所以你最後沒有狠揍於嘉陽一頓,而是放了他。最後,從進門開始,我一再地挑起你的怒意,你是生氣了,但是你對蘇晚的感情讓你忍下了。感覺這比讓你吃藥,和當時的療程有效多了。”

“所以?”對於林楚這種想到什麽說什麽的習慣,楊景然頭痛地揉了揉眉心。

“你們在一起挺好,真的是絕配。畢竟跟你在一起,她的病情會得到極快地好轉,恩,當然也可能極快地惡化。”

無視楊景然拳頭上暴露的青筋,林楚繼續說:“再說你吧,有蘇晚在你身邊。你能更好地控制住自己,比任何藥物輔助都管用。哦,當然,這樣的話,你第一個傷害的就是蘇晚。”

林楚雙手合十,然後攤開,然後再合十,再攤開,如此反覆,嘴裏念叨著:“反正就是相愛,相殺,相愛。相殺,相愛,相殺……”

“砰!”地一聲,楊景然直接擡腳把跟前的茶幾踢翻,撞上不遠處放著瓶瓶罐罐的小玻璃桌,一瞬間全是“嘩啦”聲。

林楚呆了呆,雙手攤開:“好吧,我們不相愛。”

蘇晚從酒店出來,她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,能去哪裏。

她漫無目的地走著。直到在一家眼熟的小旅館前停下。

她晃了晃神走了進去,她想去那個房間看看,卻發現自己什麽證件都沒帶,最終還是默默地退了出來。

蘇晚站在街邊,像個傻子一樣望著小旅店的霓虹燈。

她記得,當年,那天她剛好十八歲,在回家的路上被同校看不慣她的人叫了混混堵進了小巷子。

就像是電視劇裏演得一樣,楊景然從天而降;但跟電視劇不同的是,並沒有按照劇本中楊景然揍跑小混混的發展,而是楊景然把她護在懷裏,被按在地上狠狠地揍了一頓。

直到對方解氣後才收手,那個時候,楊振的管教更嚴厲一些,楊景然被悄悄回國。又被揍得鼻青臉腫,兩人不敢回去,只得在旁邊找一個小旅館住著。

那個時候的小旅館生意很火,反正他們去的時候只有一間房了。

兩個在要了最後一間房,蘇晚找老板要了醫藥箱給楊景然處理了傷口,兩個人,一言不發,彼此沈默了一晚上。

那天晚上,蘇晚睡在床上,楊景然躺在地板,兩個人看著天花板發呆到天亮。

蘇晚望著現在冷清的旅館,想想真的物是人非。

她轉過身。看著十字路口,擡腳又駐足,回過頭,望著小旅館,突然有一個想法。

一個女人,可以沒有穩定的工作,可以沒有一個愛自己的人,但一定要一個有屬於自己的歸屬。

這樣,就算你在漂泊中,至少不會無處可去。

她撥了一個電話:“唐靖,幫我辦件事情。”

就算她再不想回去,但還是要面對,天色漸漸暗下來,夜風灌進脖子裏,她凍得哆嗦了一下。

回到梨苑,楊景然正站在門口,應該是在等她。

她站在不遠處,靜靜地跟他對視了許久,最終她還是撤開了視線,走上前,越過他,徑直進了屋。

她知道楊景然生氣情有可原,可是為什麽,她給了他足夠的信任。他卻一點都不願意給她?讓她覺得,自己像個出軌的蕩婦,不知廉恥。

回到臥室,洗漱了一番後,她就窩進了被窩裏,她感覺腦袋亂糟糟的,她想大概睡著了就好了。

楊景然走進來,看著床中被子裏鼓起的小身影,想上前,擡腳卻又駐足,喉結滾動,佇立許久又退出了房間。

蘇晚閉著眼。哪怕楊景然很努力地放輕腳步,她還是能聽到他的聲音,跟楊景然一樣屏住呼吸。她聽到楊景然退出房間的聲音,輾轉發側卻難以入眠。

她爬起來吃了兩片安眠藥,才迷迷糊糊睡過去。

她醒來的時候,窗外依舊黑沈沈的。她看了看時間,才兩點,再翻身,她也睡不著,索性起來。

一邊揉著太陽穴,一邊拉開房門,被門外的亮光刺得有些頭疼。光亮之中。楊景然坐在椅子上守在門口,她看著有些頹然的楊景然心口泛起了疼,就坐靠在椅子上睡著,聽到看門的響聲,立馬驚醒。

兩人視線相接,又極快地避開了目光,彼此都小心翼翼著每一個眼神。

楊景然站起來,因為腳麻又跌坐回椅子上。

蘇晚淡淡地看了他一眼,強忍著伸手去扶他,垂在一側的手蜷握成拳。

她轉身朝樓下走去,哪怕腳麻得不行,楊景然還是一瘸一拐地跟上,最後索性單腳跳著跟上去,見蘇晚走到廚房,他有些心急地說:“我做了飯,我去熱一……”

他的話還沒說完,就聽見蘇晚說:“我自己會做。”

後面的話,楊景然咽了回去。他站在一旁,看著蘇晚把他坐好的飯菜盛出來放到一旁,自己下了一碗清湯小面,抱到飯桌前坐下,默默地吃起來。

但是只吃了幾筷子,喝了兩口湯後就蹙著眉頭把面條挑進垃圾桶裏,洗了碗後,又上了樓。

楊景然看著垃圾桶裏的面條,想起林楚跟他說過抑郁癥的癥狀,還有之前她食欲漸漸下降,吃的東西也越來越少,帶她去醫院,醫生說沒事,他竟然真的都沒有再懷疑過。

他跟著蘇晚上了樓,站在門口,手放在門把手上,猶豫了好久才擰開把手推開門,蘇晚沒有睡,而是坐在沙發看書。

他緩步走上前,蹲在她跟前,握住她的手,她微微縮了縮,沒有掙脫也就沒有再動。

楊景然舔了舔幹裂的唇,喉結滾動,剛張開嘴,就聽見蘇晚冷淡的聲音:“不要跟我說對不起,我最不想聽到的就是這三個字。”

蘇晚的話,讓他心底一陣嘆息,卻也成功地緘默了他的唇。

“楊景然,我搬出去住吧。”蘇晚剛說完,就感覺手上的力道疼痛得讓她輕呼一聲,聞聲,楊景然立馬松開了手,她也沒有立即縮回,就保持著剛才的姿勢:“我想我已經沒有了生氣和傷心的力氣了,這樣猜忌忐忑的生活,難道你不覺得累嗎?”

“阿晚,你別這樣。”看著面無表情的蘇晚,說話的語氣都不帶著溫度,楊景然很心疼,有些恐慌,他解釋到:“我有相信你的阿晚,我收到很多照片。但是我相信你不會,後來我開會的時候,從你出艾尚開始,我就不斷地收到他的實時照片,我一直都相信你的。”

“可是你最後還是來了,不是嗎?”蘇晚顫抖著睫毛,把視線移到楊景然身上,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幅度,倒是顯得悲涼。

是啊,不管如何,他最後還是去了……即便他一遍遍告訴自己,相信蘇晚,可是最後給蔣奇的那通電話,還是壓垮了他所有的理智,那個時候,他腦子裏,沒有相信,沒有蘇晚,只有憤怒,只想發洩。

“楊景然,我們回不去了。”蘇晚慢慢地從沙發上下來,跪坐在沙發前的地毯上,仰視著楊景然,就像這些年來,她一直做的一樣,仰視著他,“我們都不得不承認,這六年,是我們無法填補的空白。我們都以為無關痛癢,其實那每一個日日夜夜都是紮在我們心頭尖刺,每碰一下,都在提醒我們自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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